世界最新：新疆克孜尔石窟何以成为中国影响广泛的石窟遗存？

克孜尔石窟内残存的壁画。　石双　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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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新【xīn】网乌【wū】鲁木【mù】齐【qí】9-20电(王【wáng】小军 龚喜【xǐ】杰石双)昔日的【de】克【kè】孜尔【ěr】，除【chú】了荒芜，还是荒【huāng】芜；今日的【de】克【kè】孜尔【ěr】，绿意浓浓【nóng】，鲜花【huā】盛开。在盛夏的高温中【zhōng】，走进【jìn】克孜尔石窟，河水潺潺，凉【liáng】风习习，燥热仿佛一扫而光，浮躁似乎被风吹走。仰头望去，鸠摩罗什【shí】雕像在【zài】高台【tái】之上，越过时【shí】间的尘埃，脸上洋溢着笑【xiào】意……

克孜尔石窟前静立的鸠摩罗什塑像。　石双 摄

天山脚下藏瑰宝

克孜尔石窟坐落在新疆拜城县克孜尔乡东南7公里【lǐ】处。石窟内，349个【gè】洞窟中有编号的269个，呈【chéng】东西走向，在绵延【yán】约【yuē】1.7公【gōng】里的却勒【lè】塔格山崖体【tǐ】上分层错落分【fèn】布，并按山势【shì】自然走向，分【fèn】为【wéi】四个石窟【kū】分布区【qū】域，即谷西区、谷内【nèi】区、谷东区和【hé】后山区【qū】，遗存约16000平方【fāng】米【mǐ】壁画和部分【fèn】彩绘塑像，以及多处【chù】窟前建筑构件遗迹。

这个开【kāi】凿于【yú】公元【yuán】3世纪的【de】石窟，停建于公元【yuán】9-20世纪，衰落于【yú】公元13世纪中【zhōng】叶，延续时间之长不但【dàn】在中国是【shì】独一无二【èr】的，在世界各国也是绝【jué】无仅有的。

新中国成【chéng】立后，克孜尔【ěr】石【shí】窟得到了保护【hù】。1961年，克孜【zī】尔石窟被列为中国第一批【pī】国家【jiā】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；2014年，克孜【zī】尔石窟作【zuò】为中国、哈萨克斯【sī】坦【tǎn】和吉【jí】尔【ěr】吉斯斯坦三国联合【hé】申遗的“丝【sī】绸【chóu】之路：长安-天山廊【láng】道的【de】路网”中的一处遗址点成功列入《世界遗产【chǎn】名录》；2019年，克【kè】孜尔石窟成功创建国家4A级【jí】旅游【yóu】景区。

克孜尔石窟内残存的壁画。　石双 摄

独特石窟传东西

作为中国新疆现存最早、规模【mó】最大【dà】、洞窟类【lèi】型最齐备、影响广泛的【de】石窟遗存，克孜【zī】尔【ěr】石窟以【yǐ】独特的洞窟形制和壁画【huà】风格【gé】，明【míng】显揭示出佛教文明向东传播【bō】的历【lì】史轨迹，以及在传播过程中所形【xíng】成的【de】本【běn】土化过程【chéng】。

克孜尔石窟包括【kuò】中心【xīn】柱窟、大像窟、方形【xíng】窟、僧房窟、龛窟、异形窟洞【dòng】窟类型及由上述洞窟类型【xíng】组合形成的多种洞窟【kū】组【zǔ】合【hé】形式。

最具特点【diǎn】的是中心柱窟和大像窟。中心柱【zhù】式的龟兹【zī】型【xíng】窟是克孜尔石窟【kū】形制方面的最大特【tè】色和创【chuàng】新，系在石【shí】窟中央凿【záo】出一方形柱体，象征着佛塔，主【zhǔ】体正面开龛，内置佛像【xiàng】，有坐佛、立佛和巨大的【de】卧佛【fó】。可【kě】惜的【de】是【shì】，经过各种盗挖【wā】和破坏，如今很多佛像已【yǐ】不再，大多只留下空空【kōng】的【de】佛龛。

当地人非常聪明，他们一方【fāng】面保留着佛教发源地的一些特色【sè】，把佛【fó】塔作【zuò】为【wéi】礼拜的【de】中心【xīn】；一【yī】方面又融合当地砂岩的结构特点和游【yóu】牧【mù】民族的丧葬习【xí】俗等，在【zài】中心柱上开【kāi】龛放置佛像，使其具有【yǒu】了佛塔【tǎ】和佛像崇拜【bài】双重功用【yòng】，并使中心塔与窟顶【dǐng】相接，起到【dào】支撑柱作用；同时【shí】区分出洞窟【kū】前后室【shì】，形成【chéng】了葱【cōng】岭以西所没有【yǒu】的【de】中心柱式石窟【kū】，故而称龟兹【zī】型窟。龟兹型窟显【xiǎn】著【zhe】影响了甘肃【sù】河西走廊地区的敦煌石【shí】窟、中原地区【qū】的龙门石窟、云冈【gāng】石窟中早期的洞窟形【xíng】制，在这些地区的石【shí】窟中，都能找到龟兹型窟的影子【zǐ】。

大像窟也是【shì】礼拜【bài】用窟【kū】，一【yī】般【bān】无前室，只有主室、后室和【hé】中心柱部分。克孜尔大像窟是世界同类洞窟【kū】中现【xiàn】存开凿年代最早者，以第【dì】47窟为代表的6处石窟内置有大型立佛，佛像均高【gāo】10米以上，称为大像窟【kū】。这种在洞窟内【nèi】雕塑大【dà】佛【fó】的【de】传统对新疆以东地区石窟【kū】的开【kāi】凿产生了【le】重大【dà】影响【xiǎng】。

克孜尔石窟的雕塑艺【yì】术也非常独【dú】特，主要以【yǐ】彩绘泥塑、木雕【diāo】、石雕等艺术形式来【lái】表现佛、菩【pú】萨、天人【rén】等【děng】佛教内容，与石窟建筑和壁画融为一体，烘托出清净、庄严的【de】氛围【wéi】。在艺术表【biǎo】现【xiàn】与【yǔ】风格上以本土和中原艺术为基础，融合犍陀【tuó】罗、笈多及【jí】萨珊波【bō】斯艺术的特【tè】点，形成了独特的龟兹雕塑艺术【shù】风格，曾对中国【guó】甘肃河【hé】西【xī】走廊地区及【jí】中原佛教【jiāo】造像【xiàng】产【chǎn】生了深远影响。

目前，克孜尔石窟遗存下来的雕塑较少，主要是彩绘【huì】泥塑，也【yě】有少量木雕，如1907年【nián】至1914年间【jiān】德国探险队掠走【zǒu】的彩绘泥塑头像、人【rén】面像【xiàng】身塑像、木雕伎乐和木雕立佛等【děng】(这些作品目前藏于德国柏林亚【yà】洲艺术【shù】博【bó】物馆)。新【xīn】中国成立后，考古【gǔ】工作者【zhě】在克孜尔石窟【kū】寺【sì】陆【lù】续【xù】发现一些残破的泥塑头像，在克孜尔石窟新1号窟右甬道外侧壁【bì】则发现了一【yī】躯【qū】立像下部，后室【shì】发【fā】现【xiàn】一头部已损、躯干尚存的涅槃【pán】像【xiàng】，第196窟后【hòu】室前壁【bì】龛内【nèi】则发【fā】现【xiàn】有石蕊像等，留下了珍贵【guì】的【de】实物。

克孜尔石窟内残存的壁画。　石双 摄

美丽壁画述文化

克孜尔石窟是古龟兹人文【wén】发【fā】展的一部历【lì】史大典，壁画中所【suǒ】展现【xiàn】的【de】龟兹民族的语【yǔ】言、人种、服饰、信仰以及生【shēng】产【chǎn】、生活与乐舞活【huó】动场景，生动再【zài】现了【le】龟兹作为古丝绸之【zhī】路【lù】重要枢纽的【de】昔日繁荣，为已消失【shī】的文明提供【gòng】了独特见证。

石窟【kū】保存了丰富的公元3—8世【shì】纪中叶佛【fó】教故事画遗存【cún】。其壁【bì】画题材和内容以本生故事、因缘【yuán】故事和【hé】佛传故事【shì】等【děng】释迦【jiā】牟尼【ní】故事画为主，反【fǎn】映出龟兹【zī】地区盛行的【de】小乘说一【yī】切有部“惟礼释迦”的思想【xiǎng】。本生故【gù】事和因缘故事【shì】都约100余种，佛传故事60多种【zhǒng】，佛教【jiāo】故【gù】事画内容之丰【fēng】富【fù】独树一帜，被誉为“佛【fó】教故事的海洋”。

在第【dì】14窟主【zhǔ】室券顶，绘有菱格本【běn】生故【gù】事画。这种菱形【xíng】格构图是克【kè】孜尔壁画【huà】典型的【de】构图形式【shì】和重【chóng】要的艺术【shù】成就【jiù】之【zhī】一，主要出现在禅修壁画里，其形态是山峦的重叠【dié】，后【hòu】来逐渐发展成以菱形格为基本单元，组合成四方连续的【de】菱格图案化构图形式【shì】，一座【zuò】山【shān】峦为一个单元【yuán】，每一个菱形格内绘制一个故【gù】事【shì】。

直至公元【yuán】5—6世【shì】纪，菱形格构图成为克【kè】孜尔【ěr】石窟券顶【dǐng】壁画最主要的构图形式。菱形格构图表现的山峦【luán】是佛教世界中心的须弥山，既有佛【fó】教【jiāo】教义的象征【zhēng】性，又有【yǒu】画面【miàn】布【bù】局的合理性。这【zhè】种构图【tú】形式，不仅对石窟空间起到【dào】了装饰作用，还增加了壁画【huà】的容量。

克孜尔石窟【kū】壁画【huà】艺术既源于本土【tǔ】的深【shēn】厚文化底蕴，又【yòu】对外来文【wén】化进行了兼收并【bìng】蓄和融合【hé】。壁画的【de】色彩结【jié】构主【zhǔ】要是按【àn】照“随类赋彩”的法则，在人物晕染方面采用【yòng】了【le】“凹凸【tū】画法”，先用白粉【fěn】平涂，后以赭石色或橘黄色的铅丹【dān】沿人的身体轮【lún】廓线向内渐【jiàn】变式晕【yūn】染【rǎn】，越向【xiàng】里越浅，表现出很强的立体效果。

多元化的【de】克孜尔石窟壁画艺【yì】术被誉为“中亚【yà】艺术发展的顶峰【fēng】”，对甘肃河西走廊地【dì】区的【de】敦煌【huáng】石窟、炳灵【líng】寺【sì】石窟等石窟【kū】的【de】早期壁画艺术，以及中原地区的古代重【chóng】彩画发展【zhǎn】产生了深远【yuǎn】影响。

克孜尔石窟作为丝【sī】绸之【zhī】路承【chéng】载【zǎi】世界文明，以及【jí】多元文化融合交汇、佛【fó】教传播进程不可替代的历【lì】史典范，历经千载，虽然满目沧桑与斑驳，但其【qí】跨【kuà】民族【zú】、跨文化的包容性与兼收【shōu】并蓄的【de】多元化创造，依然【rán】当之无愧地成为造【zào】福【fú】人类【lèi】文明和文化【huà】艺术【shù】发展【zhǎn】承前启【qǐ】后的【de】摇篮。(完)